金钱和分类帐：从 Yap Stones 到比特币

指导

雅浦岛位于太平洋，毗邻菲律宾。 它是西太平洋加罗林群岛中的一个岛屿，陆地总面积102平方公里，人口6500人。 雅浦岛之所以为世人所知，是因为岛上独特的货币交易方式。 由于当地不生产金属，石头成为当地的重要资源，并形成了以石头为交易媒介的交易模式。 这个信用交易系统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接近分布式账本的货币交易系统，直到现在它还在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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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美国人类学家威廉·亨利·弗内斯在太平洋克罗尼西亚加罗林群岛三大岛群之一的雅浦岛居住数月，记录了货币制度。 当时，雅浦岛属于德国殖民地，岛上居住着约5000人。 岛上奇特的货币体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国后，威廉·亨利·弗内斯将在岛上的所见所闻写成了《石币岛》一书。 诺贝尔奖获得者米尔顿·弗里德曼在他的著作《金钱的诅咒》的开篇就描述了这个惊人的雅浦货币系统。

由于雅浦岛不生产金属，因此石头成为当地土着人民的货币。 他们使用一种由硬石灰石制成的货币，称为“费”。 飞是一个大石轮，直径从1英寸到12英寸（1英寸=0.0254米）不等，上面有孔，供人们插入木柱进行运输。 但即使是这种用来制作石币的石灰石，也不是产自雅浦岛，而是产自距雅浦岛400英里的帕劳岛。 雅浦岛上的探险者就是这个“金融”系统中的淘金者。 他们乘独木舟到帕劳岛开采石灰石，打成空心的圆形石轮，然后用单独的木船运回雅浦岛用作货币。

雅浦岛的石币

这种叫做“费”的大石轮币的价值取决于它的形状和大小，“费”的多少代表着它财富的多少。 由于大石轮币太重，当地原住民在交易时不需要将这些沉甸甸的石币从前任主人手中搬运到新主人手上。 事实上，只要交易双方大声公开宣布一块石头现在归他所有，并在上面做标记以表明所有权已易手。 不过，石币还是放在了原来的地方，甚至很多时候，新的石币主人都懒得在上面画一个符号来表明权利的归属。

雅浦岛的石币与其说是货币，不如说是全民认可的信用记账系统。 正如 Felix Martin 在《货币的狂野史》中指出的那样，“雅浦岛的货币不是‘费用’，而是其背后基于信用记账和基于这种记账的清算的系统。” 作为大石轮的“手续费”，只是记账清算的一种表象。

有价值的不是石头本身，而是信用记账系统，这在雅浦岛奇怪的首富身上也有体现。 雅浦岛有一位公认的首富。 据说他家有一枚巨大的“鬼”石币。 之所以被称为“幽灵”石币，是因为这枚巨大的石币在海底沉睡了很多年。 许多年前，该家族的祖父母和其他人外出探险寻找和开采石灰石。 他们非常幸运，遇到一块巨大的石灰石，将其制成石币，用木筏运回雅浦岛。 但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暴风雨。 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科考队剪断了绑住石币的绳索，巨大的石币从此沉睡在海底。 回到岛上后，探险队的所有成员都向他们的祖先作证说，这枚石币体积巨大，质量上乘。 所以，虽然他们家并没有收藏这枚巨石币，但并不影响它的价值。 岛上的居民至今都承认他们家是岛上的首富。 时至今日，这枚巨大石币的购买力依然存在。 就算不能在这石币上刻上记号，也不妨碍家里人用它来买东西。 只是用了其他的方法来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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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看这个故事，更令人震惊：雅浦岛的石币系统难道没有今天创业热所谓的区块链和分布式账本的影子吗？ 分布式账本的本质是一个资产数据库，可以在多个站点、不同的地理位置或多个机构的网络之间共享。 利用“云”和分布式存储实现网络中的参与者可以获得真实账本的唯一副本。

回到雅浦岛的石币系统，岛上所有的交易都需要通过石币为媒介进行交易，交易者在交易过程中需要喊话作为记录。 此操作对应于更改系统分类帐交易记录。 更有意思的是，岛上五六千居民中，每个有经济能力的个体都是一个独立的账本，记录着自己和一些相关个体的财富信息。 首富家的巨石币物理上消失了也是事实，但是石币的价值依然存在于账本和系统中。 家族仍然拥有石币所代表的价值，并获得其所代表的财富。

从这个角度来说，维护这个共识和这个账本，从根本上维护着雅浦岛几千年来的财富和传承。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不难理解雅浦岛上的德国人甚至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征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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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年德国政府从西班牙手中买下加罗林群岛后，决定修建汽车道路以方便其统治。 但是岛上的居民不穿鞋，也没有发明带轮子的交通工具，所以雅浦岛上只有一些适合原住民赤脚行走的珊瑚礁路。 修路对雅浦岛人来说毫无意义，德国马克对原住民来说也毫无意义，就像一张废纸，所以德国统治者一再下达的修路令，没有人会响应。

在研究了雅浦岛的货币制度后，德国政府明白了部落原住民敢于违抗命令的原因。 他们派人到各个部落收取违抗命令的罚款，德国人还在一些最值钱的“费币”上画上黑色十字标记，宣称这些石币已归政府所有。 雅浦岛居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被德国人抢走比特币挖完后谁记账，不敢出声，因为德国人手里拿着枪。 为了从德国人手里拿回自己的钱，雅浦岛的居民只能乖乖的去给政府修路，然后要求政府把十字架抹掉。 修路后，官府派人把石币上的黑色十字记号擦掉，罚款抵消，石币的所有权归还给居民。

这种征税驱使原住民劳动的方式，乍看之下令人费解。 为什么雅浦人如此在意石头上的德国黑十字？ 甚至有人嘲笑雅浦岛的居民为什么会在意这个符号？ 弗里德曼对此事评论如下：“雅浦岛的石币与我们文明社会的黄金并无二致；既然我们相信黄金是真实的、合理的，那么雅浦岛的石币也应该被视为当地居民相信这是真实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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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物理角度看，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去中心化数字货币只是一系列特殊符号。 如果我们嘲笑原住民对一块石头那么在意，那么原住民会怎么看我们愿意出一万块钱买一串字呢？ 信用账户结算系统在雅浦岛从未听说过，但确实在使用。 比特币和去中心化电子货币无非是由一群人维护的去中心化云账本的另一种版本。

货币来自共识。 我国古代是用贝壳做货币，二战战俘营用香烟做货币。 现在，各种各样的数字货币，比如比特币、莱特币等去中心化货币，都在叫嚣要成为未来的货币。 从经济意义上讲，货币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它的表现形式，无论它是一块贝克、一块石头，还是一串字符。 货币价值的核心在于其背后的记账和结算系统。 只要这个系统存在比特币挖完后谁记账，用什么作为货币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在以交换为目的的人和商业行为组成的社会中，只要有共识，其价值就存在。 去中心化的结算系统是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货币背后的最大价值，去中心化的区块链技术代表着它对记账和结算系统的颠覆和创新。

关于作者：

陈泽，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博士生。 主要研究方向为金融保险、科技金融、科技保险。